二十二、毒发（澄澄毒发）
好在蓝曦臣没有问那些自己一直不曾宣之于口的事情，不然…他们或许会再次闹僵。
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蓝曦臣避重就轻的问话，倒让心里没底的江澄松了一口气，他侧着身子，盯着黝黑的山洞里部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，江澄立即收回思绪，警惕起来。蓝曦臣登时握紧裂冰，抬手挡在他面前，江澄立马去拉他的手，目光往他腰部瞥了眼，蓝曦臣立即心领神会，顺着江澄的力道，与他一同起身。
身子大半的力道由江澄支撑着，蓝曦臣默默移动两分，立即被江澄拉了回去：“……动什么？不怕伤口裂开么！”
熟悉的莲花香气清新怡人，那双杏眸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山洞里端，蓝曦臣微不可察的靠近两分，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。
“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？”江澄突然扭过头。
蓝曦臣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红印，眸子登时便不受控制的去探寻，可是被江澄的衣衫遮住了。
他久久不答，江澄再次偏过头唤他：“…蓝曦臣？”
这下完全看清了，江澄的衣衫之下，原本白皙的锁骨处多了一抹红印。他也是个成年男子，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蚊子的杰作。
可是……昨晚他如何来到这里，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，他居然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！
腰间被江澄轻轻按住了，似乎是怕他崩裂了伤口，蓝曦臣心中一阵和暖，柔声道：“……花香。”
他尽力自然的答话，不让江澄发现自己的异样。好在江澄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黝黑里端，没空管他想些什么。
的确是花香，不过不是江澄身上的莲香，而是另一股奇怪的花香，忽而蔓延出来，还愈发浓郁，弄的人微微恶心。
江澄才皱眉，蓝曦臣便帮他捂紧了鼻子，江澄似乎对他这个动作感到别扭，将他手拉下，严肃道：“管好你自己便可。”
话语间并无不悦，蓝曦臣看着他，笑道：“……晚吟放心，没毒的。”
语毕，便吹奏起来。
一贯的姑苏蓝氏的调调，古朴悠扬，飘远绵长，仿佛久违的诗友仙友煮酒品茗，月下同乐。调子忽转，乐音立即一派肃杀之意，蓝光突然大振，从二人这处四散开，整个山洞都哄的响了一声。
里端轰隆隆震了半晌，好像是什么裂了，二人缓缓走近察看。
眼见着立马要到了，江澄突然停下脚步：“等一下！”
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拾起一看，是一枚坠玉指环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，隐隐约约可见印刻其上的莲花纹。
江澄嫌弃的拍两下，道：“洛氏之物。”
看着虽然与云梦的莲花纹饰有些相像，但熟悉的人都知道，云梦莲花纹饰为九瓣，而指环上面的却只有七瓣，所以不可能是云梦的东西。
走近最里端，被一堆碎石阻了道路，洞壁裂了一块，透过裂口，仿佛能够见到更为黝黑的里端。
洞壁只是一道石门，看起来里头似乎更有玄机。
找了半晌没找到机关，江澄只好作罢，蓝曦臣上前，道：“晚吟，还是我来吧。”
他一个灵力全失，武器又不在身旁的人，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逞强，于是干脆退至一旁。
见蓝曦臣又举起了裂冰，江澄道：“你干脆再奏一曲，将这个洞掀了，免得什么都看不见。”
像是开玩笑，可是他又说的十分认真，蓝曦臣沉思片刻，道：“……未尝不可。”
看不见的确麻烦，何况，那颗珠子已经不大亮了。
最终，却只劈开了这道石门。
才踏进门，里头便撞出的几只蝙蝠，登时将二人分开，江澄站定身子，脚下忽而亮起了一团白光，抬脚欲离，四面八方立即射来无数箭矢。
“晚吟，小心！”蓝曦臣一把将他揽紧，裂冰朔月齐上阵。
江澄只能左右闪避，有好几支箭从他身侧飞过，擦刮射过，手臂腰际立即被刮出几道口子。
忍住没有闷哼出来，江澄飞快拾起两只箭，转身与蓝曦臣背靠背，左右抵挡。
挡完飞箭，脚下却突然一软，江澄登时失了力，直直往下落，怎么站都站不稳。
“蓝曦臣……”
刚喊出这句话，“嘭”一声，江澄重重倒地。
“晚吟！！”
蓝曦臣转身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人，登时如遭雷击，赶紧将人揽进怀里，一贯的平和稳重立马就被惊慌代替了，他手足无措的望着江澄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…晚吟！！”喉咙干涩，仿佛灼出了一个窟窿来。
“蓝曦臣，我快要毒发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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